赖狼专属甜食制造机
《汽水火乍弹》05
赖冠霖×裴珍映
校园乐队/裴追赖/标题直接打炸弹会被屏蔽所以拆开了 01 04
05///
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烟花连着放了二十多分钟，也许是太漂亮的场景使裴珍映心血来潮，他扯了一下赖冠霖的手臂让他把头低下来，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话：“你……你真的不愿意做我男朋友吗？”
赖冠霖愣住，脸有点红，不知道该怎么答话，甚至不敢看他。他并不讨厌裴珍映，而且一直觉得裴珍映人不错，长得也很好看。但这能算是喜欢吗，他不太明白。他没谈过恋爱，对这方面一窍不通，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答应，万一让对方受到伤害了怎么办。裴珍映等着他开口回答，周围人群已经开始自发地倒计时。
“七——六——”
“五——四——三——二——”
人群的声音在耳边爆炸开，赖冠霖张了张嘴，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。
“一！”
“新年快乐！”
周围全是祝福的声音，柳善皓从后面开朗地搭上他们两个的肩：“冠霖哥珍映哥，新年快乐！”
裴珍映弯弯眼睛对赖冠霖笑得像一块蜜糖，很轻地说“新年快乐”，赖冠霖却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，像这烟花绽放过后的冬日夜空，回归静谧和深沉。
过了一会儿人群开始散开，人流往四面八方去，他们要分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兴奋的声音好像在叫他们。
“汽水炸弹！”
他们找到声音来源，学生会的文娱部部长安炯燮出现在这里。“你们也来看烟花吗？”他问。
裴珍映点头，反问他：“你一个人吗？”
安炯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“我和我朋友走散了。”他跟他们说新年快乐，又说很期待他们明天新年晚会上的表演，“太帅了，真的！”他每次彩排都去看了。
裴珍映开心得简直想抱住对方，这个哥长得可爱还这么有品位，说是人间天使也不为过。他受到了莫大的鼓舞，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建立乐队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。
他们还聊了一会儿，就有人找了过来，“炯燮哥炯燮哥”地喊。李义雄跑到他们面前，“终于找到哥了。”眼前这群人都是学校里有点名气的人物，他看了一圈，看见一张出乎他意料的脸，下意识开口：“诶，哥，这不是朴……”
他没机会把话说完，安炯燮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，“那我们就先走了，明天见，演出加油！”然后李义雄就被人拖走了，留下的人还一头雾水，都在想他是要说朴佑镇还是朴志训？
一直到他们各回各家，裴珍映都没有再和赖冠霖说上话，他猜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会是什么，所以后来也没有再问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，有第二次第三次也很正常，失败是成功之母嘛，裴珍映同学这么安慰自己。
日子还长着，总能让他喜欢上自己的，看谁赢得过谁，裴珍映还怪有自信的。
新年的第一天，朴佑镇也没能睡成懒觉，裴珍映一大早就到他家吵他，要自己陪他去买新年礼物。
“我说小祖宗，你怎么每天都这么有精力啊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用休息的啊？”朴佑镇顶着鸡窝头揉眼睛，气愤地抓起手边的抱枕砸向他，“买什么礼物，你送谁啊？”
裴珍映接住抱枕，笑得春心荡漾。
朴佑镇怀疑地审视他：“你谈恋爱了啊？”
谈个屁，裴珍映用力把抱枕丢回去，你兄弟昨天刚又被人家拒绝了。
裴珍映想起赖冠霖昨天那个态度，怕他不肯收自己用于表示情意的礼物，于是给汽水炸弹每个成员都买了一份，说是队长给大家的福利。送的是保温杯，五个同款不同色，虽然不怎么浪漫，但冬天里实用。
“你以前怎么从来没想过给我买新年礼物？”朴佑镇陪着他买完礼物，吃过午饭，一起坐地铁去学校准备参加最后一次排练。“不过送保温杯可真够直男的。”
“啊？”
“这不是让人多喝开水的意思吗。”
柳善皓倒是很喜欢，觉得上面的小鸡图案很可爱，连连感叹珍映哥真好。朴志训说他正好缺一个保温杯，赖冠霖也收下了，他本来担心裴珍映会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心情不好，但见他今天还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，就放了心。
“那我不是等于跟朴志训用情侣水杯了吗？”朴佑镇说。
朴志训还正在调音，马上作出呕吐的样子：“哇你少恶心我。”
裴珍映乐了，是啊，那他就是和赖冠霖用情侣水杯了，他可一定要用啊。
他们的节目被安排在晚会后半场，化妆队的小姐姐给他们上了妆，说他们个个都好看得跟明星似的。朴佑镇和朴志训马上就谁更帅的问题吵了起来，还非要人家女生做个选择。
学姐犹豫了半天，最后只好说：“我觉得还是冠霖最帅。”
虽然裴珍映也同意，但他心里酸死了，这个学姐还挺漂亮的，万一赖冠霖喜欢上她怎么办。他越想越不舒服，干脆给他发消息。
裴珍映：【你不可以喜欢孝熙学姐哦】
赖冠霖正在玩手机，突然收到裴珍映的消息，不知道他为什么明明和自己就隔了两米远还要用微信说话，更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赖冠霖：【？】
裴珍映：【孝熙学姐有男朋友的】
赖冠霖：【……我没有说过我喜欢她啊】
裴珍映：【不过我没有男朋友哦】
你可以喜欢我，裴珍映是这个意思，但赖冠霖没有再回他了。
上台前裴珍映还是有点紧张，毕竟是第一次在全校面前唱歌，下面坐着那么多人，他光是想想就双腿发软。
赖冠霖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裴珍映也跟了出去，在没有人的过道里叫住他。赖冠霖有点怕他了，生怕他一开口又是恋爱的事。
——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裴珍映。
“你能鼓励我一下吗？”裴珍映捂着自己心口，毫不夸张地说，“我现在紧张得要死。”
“怎、怎么鼓励……”赖冠霖不知所措。
裴珍映露出笑纹，抓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，恳切地拜托他：“你摸摸我的头吧。”
赖冠霖像被烫到了一样想把手抽走，但是裴珍映亮亮的眼睛又像给他的手灌了铅，他动作迟疑且缓慢地，摸了摸裴珍映的头发，给小猫顺毛似的。
裴珍映满足地笑着，看到赖冠霖红了耳朵更是乐得要开花，他猜测赖冠霖根本不是冷淡，而是纯情得要命。他一定没有被人这么直接地追过，更没有谈过恋爱吧。
他笑得太诡异了，赖冠霖觉得背后一凉，转身走了，裴珍映还在那傻笑。
有了赖冠霖的鼓励，裴珍映自信多了，给吉他插上电，深呼吸了一口气。赖冠霖敲了四声鼓棒起头，像无数次在练习室练习过的一样，吉他贝斯键盘架子鼓的声音配合在一起，演奏出热血沸腾、令人沉浸其中的摇滚音乐。
裴珍映的歌声通过话筒传出来，底下发出惊叹的声音，他唱得太好听了，他们像是完成度很高的组合，谁能相信这支乐队一个月前才刚刚成立。
他们完美地完成了表演，效果很好，台下掌声跟着响起来。赖冠霖鞠完躬直起身的时候看见了金叔叔站在礼堂最后方，裴珍映邀请了他，他真的来了。赖冠霖握着鼓棒，忽然觉得很沉，原来音乐是可以很有意义的，他一瞬间明白过来。
下台之后赖冠霖去找他，柳善皓也跟着去了。金叔叔的眼眶有些湿润，说刚才看着他们，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儿子当年的模样，青春年少，意气风发，似乎永远不用担心明天会是什么样子，未知对于少年们来说反而是无穷可能性，尽管往前迈就是了。
“你们明天也去店里练习吗？叔叔给你们做好吃的。”他拍拍赖冠霖的肩，面带温和的笑容，心情不错的样子。
柳善皓拍拍手：“太好了！谢谢金叔叔！”
裴珍映作为队长被校报新闻社的同学请去接受采访了，休息室里只剩朴佑镇和朴志训在卸妆。也许是终于结束了表演心情不错，两个人难得没在吵架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。
“你去开门。”
“凭什么啊，石头剪子布。”
朴志训输了，气呼呼地打开门，看见安炯燮。长得像兔子一样的男孩显得有些拘谨，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。
“找我们吗？”
“我找朴……朴佑镇同学。”
被叫到名字的另一位朴同学问他有什么事，安炯燮似乎是攒足了勇气才问出口：“能给我你的号码吗？”耳朵红得跟他涂过润唇膏的唇色一样。
朴佑镇愣了愣，听见朴志训“哈哈哈”地笑了几声，调侃道：“要他号码干嘛，他不是什么好人，不如存一下我的号码吧。”
安炯燮走后，朴志训拍了一下正在玩跳一跳的朴佑镇的脑袋：“难怪他每次都来看我们彩排。”
朴佑镇故意跟他得瑟：“羡慕吗？”
“羡慕个屁。”
学校新年晚会那天有人录了汽水炸弹表演的视频，还是1080P高清，后来放到了网上，标题起得浮夸，什么“颜值爆表高中生乐队‘汽水炸弹’cover《Beginning》重绎经典”，但点击率一直蹭蹭蹭地往上涨。他们一行人坐在汉堡店里，裴珍映胳膊搭在桌上，手机里是那个视频网页。他一直在刷新，看播放量一点一点变多，满足得不得了：“我们是不是要火了啊。”
朴志训坐在他对面，说珍映真可爱，像个小孩。裴珍映以为他是在笑话自己，努努嘴：“真的有很多人夸我们啊。”
赖冠霖也在看手机，但他的网页开的是校网新出的采访，有几条关于他们的。裴珍映在这种场面说的话倒是正经官方，和平时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同。
对于“为什么会想建立乐队”这个问题，裴珍映给出的回答认真到有点傻气——“想带给这个世界更多触动人心的音乐。”
赖冠霖很快想起那天晚上热泪盈眶的金叔叔，裴珍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做到了，他不能保证那天台下鼓掌的人全都被他们的音乐触动了，但至少他们真的感动了一个人。
就算只有一个人，他们汽水炸弹的初舞台也算是成功了。
